【瑟莱】叶落归根 01-04
01
当Thranduil像往常一样结束了一天忙碌的工作，终于回到自己独住的公寓时，他很有一种直接拐回公司把所有人都拖回去加班的冲动。
谁能给他解释一下那个堵在他家门口的不明物体是怎么回事！
只可惜这样的os太不符合他一贯冷静自持的形象，所以是无论如何都是问不出口的。
其实刚走出电梯时他就已经闻到那特别的味道了，既似清风般绝尘，又如陈酒般浓郁。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哦——金风送爽，丹桂飘香。
不爽归不爽，总不能真的有家不回。只不过Thranduil一直是独自居住，这套公寓还是他被调派来N市之前直接由公司的人代办敲定的，手续一应齐全，直接拎包入住。
虽然霸道总裁暂时还谈不上，但说起来他也算是那种所谓的年纪轻轻便事业有成，还外表出众风度翩翩的单身贵族，然而说白了也不过是个吃穿用住都不甚追求的单身汉。家么，不过是个能睡觉的屋子罢了，一个人怎么不是过。
踌躇了片刻，Thranduil还是努力克制着内心的不爽走上前去，打量着这个从天而降的不速之客。
显然这株桂树还没有长成熟，只有半米多高，但却委实称得上是佳木葱茏生机盎然，披针形的叶子绿得发亮，层层叠叠的枝杈聚成形状饱满的树冠，橙红色的十字型小花团团簇簇，掩映其间，散发着惑人的幽香。
很不错的品种。
然而Thranduil也只是欣赏了半分钟不到，就毅然决定把这只拦路虎挪到门边，然后果断掏钥匙开门。不大的盆栽分量却着实不轻，紫砂盆在光可鉴人的地面上滑动时顺势转了半圈，露出了挂在背后的一张卡片。
“敬爱的Thranduil先生：
今天是中国人的中秋节，虽然您可能并没有过这种节日的习惯，但是为了感谢您给我们放了假自己却留在公司加班，我们特意挑了这盆漂亮的丹桂送给您，祝您节日愉快，阖家团圆。
M公司N市分公司全体成员敬上
2015年9月27日”
我怎么听说这种节日中国人一般送的都是月饼……Thranduil看着这份精心挑选的“大礼”和卡片上写得不是很工整的字，感觉自己又学会了一个汉字成语——无语凝噎。
Thranduil是被总部直派到N市的，M公司近几年发展得很快，自然不会放过中国市场这块大蛋糕。原本被派来指导分公司工作的将是一位华裔的女性高管，但这位多年奋斗在海外拓展第一线的女强人却突然奉子成婚，于是人选突然难办了起来。Thranduil也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什么想法，总之在一次有关人员选择的会议上，他鬼使神差地主动提出放弃在总部的要职，明升暗降派去中国。
很久以后想起这件事，他才忽然明白，这大概就是冥冥之中自有注定吧。
眼下这都是后话。
对于员工的好意Thranduil有些哭笑不得，劳累了一天此刻他实在是提不起心情把这个笨重的大家伙搬回家，于是开锁关门换鞋解领带脱外套一气呵成，花团锦簇的小丹桂就这么被Thranduil潇洒地扔在了门外，继续默默地把花香飘满整个走廊。
02
草草解决了晚饭，难得地泡了个热水浴舒缓一天的疲乏，Thranduil习惯性地为自己斟上一杯红酒，漫不经心地抿着，趿拉着家居拖鞋走上朝南的露台。
N市算得上是中国近几十年来经济发展和城市化程度最高的城市之一，红火的房地产和暴涨的人口数量使得城市飞速向外扩展蔓延，好几环外都是一房难求。奈何M公司作为发展势头迅猛前途不可限量的跨国外企，公司选址好到令人咋舌不说，为Thranduil这位直属总公司的boss级人物所选的住处地段也是相当黄金。
夜已经挺深的了，繁华的城市却依旧灯火辉煌，马路上明亮的街灯和川流不息的车辆将道路化作一条条金线，偌大的城市也仿佛被编成了一张细细密密的网。无数的霓虹渐染着夜空，奈何今天是八月十五，再璀璨的灯光都比不过天空中的那一轮明亮。
中秋啊……
Thranduil这两年也通过方方面面了解了不少中国的文化，任何企业在任何一个地区发展都是需要入乡随俗因地制宜的。中秋节有着怎样的含义，即便他并不能理解透彻，也多少知晓几分。
无非是些有关幸福美满的虚无祝托，中国人逢年过节都爱说这些。Thranduil向来是个讲求实际的人，与其把愿望都托付给月亮，不如多加两天班。
大概是晚风吹拂的缘故，平时并不觉得有多浓烈的酒，今夜喝下不过半杯，竟已经觉得有些微醺，Thranduil半眯着眼，努力分辨着乳白色的月亮上那些深深浅浅的印迹。上回有人跟他讲的那个故事叫什么来着？吴刚伐桂？
我好像也有株桂。
晃着步子走到门边，长指勾住把手向下轻压，性能良好的门轴随即转动，露出门外的风景。
还是那株丹桂，Thranduil却感觉自己大概是真的喝得有些多了，那些油亮翘挺的叶子看起来居然都耷拉了下来，蔫蔫的垂着，花香似乎也不如刚才沁人了。小小的桂树孤零零地摆在走廊上，看起来可怜巴巴的。
“好吧小家伙，”Thranduil搁下酒杯，摸了摸最靠近手边的几片树叶，眼神不自觉地柔和起来，“我们一起过节。”
03
Thranduil长年有着锻炼的习惯，搬一盆树进屋并不是多么费力的事。考虑到这株应该正处于茁壮成长期的小桂树可能已经在走廊上呆了一整天，Thranduil还很好心地把它搬到了露台上，好让它呼吸些新鲜空气。
干完活在一旁的躺椅上坐下，Thranduil饶有兴致地细细打量起他的节日礼物来。
嗯？好像哪里不太对。
这么小的桂树，怎么会开花？难道是专门用于室内养殖的袖珍品种？
出于认真对待每一条生命的人道主义精神，Thranduil起身准备回书房查查这具体是什么品种的桂树，以及要怎么养护。然而就在他将要踏出阳台门的一刻，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
是风吹得吧。Thranduil又向前迈了两步，然而那种声音又响了起来，并且这次他很确定刚才没有一丝风吹过。
Thranduil回过了身，走回那株小丹桂旁，蹲下身仔细观察着。难道是树上有什么虫子？
很快他就发现了不寻常的东西。
也许是因为走廊上和屋子里明亮的灯光造成了影响，也许是因为树上的叶子过于茂密挡住了视线，总之现在在光线昏暗的露台上，这棵树看起来好像……在发光？？
准确地说，是在树的中心部位，隐隐有光亮透出来。
本着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的唯物主义思想，Thranduil小心地轻轻扒开树叶看了进去。然而还没等他看得分切，一个不明物体就快准狠地飞了出来……
扑了他一脸。
“哈！吓到了没有！这可是森林小王子Legolas天上天下宇宙第一的飞行术！厉不厉害啊！嘿嘿嘿说你哪！”
一个发着耀眼的浅绿色光芒的团子型生物扑棱着一对透明的形状不明的翅膀上上下下来来回回地绕着Thranduil做着左三圈右三圈的运动，细嫩的童音虽然听起来清脆明快，但也把耳朵塞了个满满当当。
“你是……什么东西……”商场上能言善辩一骑当千的Thranduil先生此时此刻突然觉得自己的语言能力需要回炉重造了。
“什么叫什么东西！Legolas可是活泼可爱宇宙第一的小精灵！你这个鱼唇的人类！”咋咋呼呼的发光小团子依旧绕着Thranduil飞个不停，并且似乎对把这个“鱼唇”的人类绕晕乐此不疲。
然而对于在商界浸淫多年身经百战无往而不胜的Thranduil来说，这种用词单调的语言骚扰不过是手到擒来的垃圾话，凭着颇佳的视力他同样快准狠地一把抓住了目标，叽叽喳喳的小团子顿时声音像是被闷住了一样小了很多，然而却没有如他所料的偃旗息鼓。
“唔唔放开我鱼唇的人类！Legolas是自由的小精灵才不要被你抓在手里！”
“你敢不敢放开手！再不放开我要生气了！”
“我真的要生气了！！”
“放开放开……唔唔唔！”
“呜……”
Thranduil感觉手里的小东西在扭来扭去地奋力挣扎，虽然对他来说只不过像是一只仓鼠在挠他的手心，然而不知不觉挣动的幅度变得越来越小，光芒也越来越淡了。看来这确实是个需要呼吸的活物，再不放手可能就要扼杀生命了，于是赶紧松开手把小团子捧在手上走进客厅，认真地端详起来。
重获自由的小团子没有急着飞离“残害”他的人类的大手，而是一屁股坐了下来呼哧呼哧地喘着气，身上的光芒也褪去了——没错，一屁股，Thranduil终于看清他抓住的是什么了，这竟然真的是个人型的小家伙。
虽然他小得连婴儿都比不上。
身高最多只有十五公分，圆乎乎的脑袋上一头柔软的金发，虽然已经被折腾得乱蓬蓬的；脑门上也因为刚才的拼命抗争而冒了一头汗，细细弯弯的眉毛下是一双大得快要盖了半张脸的蓝眼睛，不住地眨巴着，空灵的浅碧色胜似星光；身上穿着看不出材质的奇形怪状的衣服，透明的翅膀此刻静静地贴在背后，手脚短短胖胖的看着十分柔软，皮肤也是细嫩的乳白色，娇小得让人轻轻捏一下都怕弄疼了。
Thranduil原本对小孩子或是小动物并没有什么感觉，甚至有时候觉得那是一种累赘，可眼前这个来路不明的小东西却让他心底某个地方像是被揉了一下，绵绵地生出些许柔软来。
白胖胖的小团子心安理得地坐在别人的手掌心上，吐着舌头咳嗽了几声之后终于顺过了气，十分不见外地直接躺了下来，还左右滚了滚，顺便把一脑门的汗都送给了默默保持着姿势的宽大手掌。
“……你好？”Thranduil觉得他们应该是可以进行交流的近似物种，于是选择了一种最为常见的通用沟通方式。
“你好，我不好！”小团子似乎很生气地扯着嗓门说话，把自己“大”字型摊了开来，虽然就算是这样他也还是没有Thranduil的手掌大，不过这正好可以让他滚得舒服，Thranduil对于这种行为也难得地没有什么意见。
“好吧，为了消除误会，增进彼此的了解，我建议我们可以互相介绍一下自己。”Thranduil的态度相当的和善，他发现自己对于这个莫名其妙的小东西有着出乎意料的耐心和一反常态的好奇心。
大概是一个人住久了也难免闷得慌吧。
“听不懂！”小团子似乎还在闹脾气，说话时小肚子一鼓一鼓的，时不时还用小拳头捶一下他的床板——Thranduil的手。
“也就是说，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是谁？”Thranduil只好选用一些简单的词汇，好让沟通顺利的进行下去。
“我是伊西利安的森林小王子Legolas！”小团子一骨碌翻起身坐了起来，努力做出严肃的表情和Thranduil对视，“是宇宙第一的绿叶精灵！”
然而那纠在一起的两道小眉毛在Thranduil看来少了几分严肃多了几分可爱，不过他还是一下子抓住了重点，“ithilien？那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桂树精？”他实在是不知道应该用什么词来表达他的意思。
“你才是桂树精！你们全家都是桂树精！”名为“Legolas”的小团子很明显更加生气了，本来就已经乱七八糟的头发好像也炸得更厉害了些。
伊西利安Thranduil是知道的，遥远北国的原生森林，离他的家乡不远，那是一片崇山峻岭下的绵延绿衣，也是近年来商业开发的热门之地。
前因后果他来不及细想一时也推测不出个所以然，与其这么闷声琢磨不如直接问来的快，更何况他千里迢迢而来的小客人已经气得要跳脚了，“不好意思，因为我实在是不知道如何表达我的意思。那么，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是怎么来的？”
“我是跟老橡树一起来的！坐着大轮船！可远啦！”说到这个小团子似乎变得开心了许多，手舞足蹈地比划着他的奇幻冒险。
“老橡树？”
“是呀，那天我正好躲在老橡树的大树洞里睡觉，然后……然后……”说着说着小团子好像想起了什么，高高扬起的眉梢和眼角也垂了下来。
“然后怎么了？”
“老橡树、老橡树它……”小团子结巴了好几声，竟然抽抽搭搭地哭了起来，大眼睛一眨一眨地落下晶莹的泪珠，“老橡树死了！呜——”
“死了？怎么死了？”Thranduil感觉心里也像是被细密的针尖扎了一下，不由自主地也难过了起来，想要为手心里的小家伙擦擦眼泪。可他看起来是那么的小，甚至令人都不知道该怎么伸出手去安慰。
“他们、他们……都是你们！你们！鱼唇的人类！你们杀死了老橡树！我最喜欢的老橡树！”小团子哭得更凶了，眼泪吧嗒吧嗒地落个不停。
“是有人砍树吗？他们砍了老橡树？”Thranduil发觉自己的声音竟然也有些发抖。
“嗯……还有好多好多其他好多的树……大家、大家都、呜……”小团子似乎又被勾起了另一件伤心事，身后的翅膀都因为哭泣而颤抖起来。
“那你怎么跟着来了？”Thranduil赶忙转移话题，希望能缓解一些悲伤。
“我舍不得老橡树……桃子姐姐也走了，老橡树也走了，没有人陪我了……”小团子话说得断断续续，时不时还抽着鼻子打个哭嗝，眼睛也变得红通通的。
“所以你陪着它一路来了这里？”Thranduil努力用着最温柔的语气，想要让小家伙感到一些安慰。
“呜、没有，有一天、我不小心睡着了，躲在一个大箱子后面，那是个早上，然后老橡树、然后我醒了，然后它就不见了——”小团子前言不搭后语地说着，但是Thranduil还是听明白了。
“所以你不知道它去哪儿了是吗？那你又怎么来了这里？”Thranduil终于忍不住伸出了手，用最轻的力气抚了抚小家伙的脑袋。
“我不敢一个人下船……最后就到这里来了……我找了好久，最后小丹桂同意让我住在她的树枝里……”小团子渐渐不再大哭了，但是看起来还是很失落，时不时用手背揉一下眼睛。
“为什么其他的树不同意？”
“因为它们都不认识我……它们好像不喜欢我……”小团子沮丧地垂着脑袋坐着，安静了半晌突然有些怯怯地抬起头，眼睛还是红红的，“你是不是也不喜欢我？”
“你为什么会这样觉得？”Thranduil既觉得难过又感到有些好笑。
“因为你是人类呀，人类都不喜欢我们……”
“你们？”
“精灵，自然精灵，我是在森林里出生的，所以我要守护自己的森林。”
“其他人也是这样吗？”
“在哪里出生，就要保护哪里。”小团子低头揪了揪自己的衣服，“可是Legolas没有保护好自己的森林……”
“那你的爸爸妈妈呢？”Thranduil突然想到了一个可以用来转换心情的话题。
“我们没有爸爸妈妈，”小团子被成功地转移了注意力，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爱隆爷爷说，森林就是妈妈，给了我灵魂的人就是爸爸。”
“灵魂？这是什么意思？是谁给了你灵魂？”
“我也不知道……爱隆爷爷没有告诉我……不过他跟你一样。”
“跟我一样？”
“是个人类呀，爱隆爷爷说只有人类才能给我们灵魂。”
小团子又努力地低着头想了想，然后再次看向了Thranduil的眼睛，“我想找到他。”
“为什么？”
“因为……这样，我就又有家了呀。”小团子的脸上一下子露出了孩童所没有的认真，“老橡树也会很高兴的吧。”
Thranduil不知道该怎样继续他们的对话。他忽然间无话可说。然而紧接着他猛然意识到，他此刻的心情似乎可以称之为“失落”，而这种失落比他过去的人生中任何一次失败过后所经历的都要严重。
因为那是一种完全无力的挫败感。
因为他想到，有一个人可以不用任何理由地，拥有这个此刻窝在他手心里的小精灵。
他竟然有些舍不得。
特别舍不得。
04
“你怎么不说话了呀，”小团子飞起来，停在Thranduil脸前，戳了戳他的眉心，“真是鱼唇的人类，还会犯傻发愣呢。”
“我不是什么愚蠢的人类，”Thranduil发现自己也跟着变得幼稚了起来，居然回答了这个没有任何意义的问题，“我只是……好吧、我是说，你要怎么找到那个人？”
“不知道呀，爱隆爷爷没有告诉我……”小团子的眉头又皱了起来，歪着脑袋一副很苦恼的样子。
“那爱隆爷爷告诉你什么了？”Thranduil对这位长辈不免给出了不负责任的判断。
“爱隆爷爷说，Legolas要做快乐的小精灵。”小团子抿着嘴，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
“那怎样你会觉得快乐？”
“嗯……”小团子盯着Thranduil看了看，突然说，“唔，我觉得跟你说话就挺开心的呀。”
“那你愿意留下来吗？我可以每天都和你说话。”Thranduil很是恳切，他也承认自己说出这句话时带着一份没由来的私心。
“留下来是指住在这里吗？”
“嗯。”
“为什么呀？”小团子很惊讶，“你喜欢我吗？”
“只有喜欢你才能让你留下来吗？”
“不喜欢我为什么要让我留下来呀？”
Thranduil发现自己被一个低龄的文字游戏给困了进去，却只能顺着意思说下去，“你知道喜欢是什么意思吗？”
“不知道。”小团子回答得相当理直气壮，鼓着腮帮子，“爱隆爷爷说等Legolas长大了就知道了。”
“好吧，那爱隆爷爷还说什么了？”
“嗯、他还说……”小团子顿了顿，似乎是不知道该怎么组织语言，“Legolas可以选择自己喜欢的人，然后留在他的家里。”
“那么，你喜欢我吗？”
小团子有些愣愣地看着面前的人类。和他一样的金色头发，蓝色眼睛，眼神里却有他不认识的东西，亮亮的，让他想要看呀看，一直看下去。他不知道人类对于好看的定义是什么，但是他就是觉得，这个人类很好看。
让他很喜欢。
“Legolas不知道喜欢是什么，”小团子突然又故意凶巴巴地说，撇着嘴哼了哼，圆圆的蓝眼睛里却亮亮的，“……鱼唇的人类。”
“我想我还是自我介绍一下比较好，”Thranduil实在难以接受“愚蠢的人类”这个称呼，“我是Thranduil，所以、
你愿意留下来吗？”
“那好吧……”小团子低下头，好像有点不好意思，过了会儿又抬起眼看了看那个专注地望着他的人，“那我就住在这里吧。”
“但是我还是要跟小丹桂一起住！”
“没问题，”Thranduil笑了起来，嘴角扬起的样子让小团子看得有些呆住了。他用两只手把小精灵捧起来，眼睛里仿佛融着静谧的深海。
“欢迎你，Legolas。”
我也有家了。
tbc.
【以下是设定解释：
自然精灵，由各属性自然之力凝聚而成的生命体，本身只是近似于气态的会发光虚体，依照本能行使维护本属性自然运行的职责。如果得到了人类馈赠的灵气则可拥有“灵魂”，有思想和情感。
馈赠行为可以是有意缔结的契约，也可以是无意间的赠予。没有得到馈赠的精灵多数只能维持在虚体形态，如所处领域的自然环境遭完全破坏则会分解消散。被赠予灵魂后如未能缔结契约，则只能停留在幼体(身高10公分左右，心智为3-5岁)。结约后依靠感知馈赠者的生命力量可以继续成长，乃至成长为与成年人类体格相似的成体。生命力充足的情况下，成长速度将远快于普通人类。无意识状态下获得灵魂的自然精灵可以与其他人类缔结契约，但无法感知生命力以获得成长。
自然精灵在未获得灵魂时不具有真正意义上的肉体，因此也没有严格的性别划分。缔约后才会逐渐出现性别倾向。
Legolas：绿叶精灵，由森林中的草木灵气凝结而成，管辖领域为伊西利安森林。灵魂获赠方式为无意识。】
爱隆表示，我TM替你看孩子容易吗？！还挑三拣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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